莫非定律 07

最後的結局放本子裡啦~

之後收到本裏這篇應該會改名XDDDD因為內容走向跟當初想標題的時候差太多了(失控的劇情走向



「腰折了?怎麼折的?」唐昱彷彿聽到見什麼驚天奇聞,這大抵比李復答應馬上不聞天下事、回鄉娶秋葉青為妻還不可思議。

他那師父除了是唐門前代第一美人外還是遠近馳名的兇婆娘,雖然這把年紀名面上是光榮退下前線,可真的棘手的活還不是請她姑奶奶出山料理,那身體素質比起他們這些正當壯年的小夥也沒差到哪去,真想不出要如何才能讓她老人家因傷不能見客。

「是……大師兄打傷的。」唐述支支吾吾的將話接下去,出了這麼件大事他還真沒膽讓自己二師兄知道,要不是這次唐昱恰好回來唐門,他還想將整件事爛在肚子裏。

「我去找師父,艾斐你先在廳堂裡坐一會兒等我。」唐昱皺緊眉頭不顧唐述的攔阻就直奔內院,唐述別無辦法只得跟著去。

艾斐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驚得反應不及,待他回神兩個唐門早已不見蹤影,他只好嘆了聲氣,又走出院門去尋找他方才見著的東西。

他沿著高過人胸口的竹籬走著,直到有隻碧綠粉蝶停駐的一處才停下腳步。

這隻蝴蝶的品種與他身邊餵養的碧蝶如初一轍,只是他很確定這並非他所豢養的其一,而是五仙教派出的一隻。

他湊近碧蝶停駐的籬笆,經過打磨後光滑的竹片上沾染了些許除仙教弟子外看不出的鱗粉印記,艾斐伸手將上頭的記號抹去後那隻碧蝶則改在他肩上駐足、隨他離去。

果然不是留下來過年的好時機。艾斐邊回頭往廳堂走去,邊盯著手上帶著暗香的鱗粉。

那是五仙教用來召集在外遊歷的弟子使用的特殊印記,只有教內有重大事由或者教主出現什麼變故才會發出,例如魔羅剎教主失蹤、烏蒙貴長老叛變。

這類碧蝶與教內弟子所飼養、用來療育傷病的碧蝶引有些許不同,一般來說只要教內弟子在一地停留超過一月,所留下的氣味都能讓這種碧蝶找到門人,只是艾斐前段日子與唐昱賃居的小院子時間不夠久,碧蝶通知不到他。

看來這個小東西是前來找居住在這的另外兩名同門,教內情況果然不大好,待會他見到他們再另行轉告便是了。

艾斐回到廳堂後自己取了桌上的熱茶慢慢飲盡,這壺他喊不出名的淡綠茶水溫熱他的脾胃,茶香馥郁清雅漸漸充斥在鼻腔中,因舟車勞頓而糾結的思緒隨著茶湯下肚清明起來,思維逐漸活絡後艾斐決定先找到唐昱商討應對之策為上,免得夜長夢多。

他順著唐昱消失前的方向走去,很快得便聽見有人交談的聲響。

 

唐昱在唐青玉外頭敲了門後便逕自入內,他見師父床前的屏風上頭映出兩個身影先行出聲:「師父,我回來了。」

不料先從裏頭走出的人卻是穆晰,他朝唐昱比了個禁聲的手勢後指著門口,向他示意門外再談。

兩人走出屋外後尾隨在唐昱身後的唐述恰好趕到,三人面色沉重的談起整件事情的過程:

唐祀和唐述各自成家後便搬離唐青玉的院子,但居處卻也相距不遠。

前些日子唐祀家的燁洛好像收到五毒教內的密令,隨便收拾行囊急匆匆的就走。

看得自家堂客說走就走,即便是向來穩重的唐祀也按耐不住想隨他離開,只不過臨行還記得前來同師父道別。

可沒想到唐青玉卻像知道什麼隱情,這次死活不放唐祀出門,師徒二人眼見談不攏,一言不和就大打出手。

饒是唐青玉身手了得卻還是對自己拉拔長大的弟子下不了狠手,唐祀也心知肚明自己不是師父的對手,再拖下去肯定討不了好,便心一橫趁著唐青玉出招時的遲疑打傷她的腰椎,一時間讓她喪失絕大多數的行動力。

唐祀的本意只是希望唐青玉別來追捕自己,怎料得到唐青玉早年腰椎受過傷,雖然已經好全可哪經得起唐祀這般成年男子的一擊,唐青玉當場倒下無法行動。

「徒兒不肖,來日回門自當領罰。」看著趴在地上朝他怒吼卻起不了身的唐青玉,唐祀咬緊牙關深深做揖,之後便頭也不回離開唐門。

一刻鐘後收到唐祀通知的唐述才帶著穆晰匆忙趕到,映入眼簾的便是自家師父嘶吼著要拆了大師兄的骨架卻又臥在地上動彈不得的樣子,看得唐述心驚膽顫連忙同穆晰扶起她老人家回房,而唐青玉回房不久便反覆發起高熱,直到唐昱回來前才穩定下來。

唐祀這一走在唐青玉的示意下並沒有在唐門傳開,只是唐青玉整日面色陰沉獨自在房內不知道盤算著什麼。

每日夥同穆晰照料唐青玉的唐述看著自己師父的反應,加上近日內堡沉重的氣氛,即使心性大而化之的他都能感覺苗頭不對,好不容易旁敲側擊一些老熟人後才大概知曉太原形勢可能不太好,唐無影少爺已經領著一票高階弟子離開唐門。

「這……師兄也太過莽撞。」唐昱聽完後面色帶著僵硬,雖然不同意師兄的做法,可換做他可能也會如此。

想不到就連唐門也由唐無影少爺領頭帶了人奔赴太原,看來這個年真是沒法過了……。唐昱低頭嘆著氣,再次抬頭卻見艾斐已經尋著聲音找著他們三人。

「艾斐我有要事要同你商量。」他牽過艾斐的手,有點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艾斐卻是早已預料到般點頭表示明白,又轉頭朝著穆晰說:「你好,你就是穆晰吧?我叫做艾斐,聖蠍使阿幼朵門下。」

「你好艾斐,我是出自風蜈使納羅門下,你肩上的可是門內的……」穆晰平淡的朝艾斐握手致意,注意力馬上被他肩上正緩緩煽動翅膀的碧蝶引去。

「是,這孩子應該是來找你的,我尋過來便是想同你們商討此事。」就在艾斐正要開口時,原本一片寂靜的房間內卻突然傳來一聲來女子的大喊。

「唐昱!你在外頭就進來!其他的混小子也是!」那聲音不是誰,正是剛醒的唐青玉,她有些艱難地起身將床前的屏風推到一旁,抬起下巴示意四個魚貫入房的小夥子自個兒找位子坐下,她則坐在床緣像在考量什麼。

唐青玉即使受了傷,但從小在師兄弟前立下的威嚴不容他們質疑,只見兩個唐門小夥子正襟危坐大氣都不敢喘,連帶著一旁的兩個五毒小夥子也是不發一語,眼觀鼻鼻觀心,只等唐青玉開口。

「唐祀那小渾蛋的事你知道了吧?」

「是。」

唐青玉沉吟了許久才說了這句話,聽見唐昱的回答後她嘆氣又說:「你們大了,想跟誰一起過活,想去哪我都不曾阻攔,只是這次……」

「師父的用心我們都知曉。」

「知個屁!」唐青玉順手將手邊的靠枕朝唐昱扔去,「你們仨一對一我有信心誰都討不了好,可太原!安賊狼牙有多少你們懂嗎?朝廷官兵加上各路門派加一加不過數千,你們再能打綑一綑扔進水裡都激不起一點水花!」說到激動處唐青玉忍不住咳了起來,唐昱看著虛弱的師父才真的意識到自己長大了,而師父老了。

「徒兒知道,可眼前國險邦危,中原武林不能再袖手旁觀,無影少爺也不也帶了一些人趕往太原了?」

「……罷了,你們要去便去吧。」唐青玉看著唐昱堅定的雙眼恍惚間看見過去的自己,二十多年前她也是如此堅定的與同門赴往楓華谷。

如果可以,她真不希望自己的關門弟子也親眼見到那地獄般的場景,午夜夢迴她彷彿還能聽見許許多多人臨死前的呼喊和飛濺的殘肢,不論是自己的同門、盟軍的丐幫還是敵對的明教,在死亡的面前所有人都是公平的。

那年楓華谷的落葉這麼鮮紅,紅得令她畏懼。

唐青玉揮手讓他們四個離開,整個人像是洩氣的皮球疲憊的躺回自己的床上。

她不敢去想太原之戰後還有多少人能回來,回來的人裏有多少人能夠重新振作起來。

……或許她至始至終沒有走出那片似血似火的丹楓林。

 

「我留下吧。」甫出房門走在後頭的唐述在沉默中先開口。

他知道自己的二師兄和二嫂子八成也要跟著去太原,方才又聽到五毒那頭下了召集令,連穆晰都可能前去太原,他心底清楚這一別極有可能是生離死別,卻橫了心打算留在師父身邊。

他不在意被當作懦夫,前頭各路的門派俠者英雄夠多了,不欠他一個湊熱鬧,可師父的弟子卻只有他們三個,他不忍放下這個如父如母拉拔他們師兄弟的師父,即便要他眼睜睜的看著同門師兄弟有去無回。

有時候活著比光榮的去死還需要勇氣。

「嗯,你說得對,我們仨總要有人留下來照顧師父的,她的腰都還沒好全呢!」唐昱聞言笑著拍拍唐述的肩,語氣彷彿在談自己要去外地旅遊般輕鬆。

「我也留下。」穆晰淡淡的說。

唐述有一些不敢置信的看向他,也不知道是喜是悲一時間表情抽蓄得引人發笑。

「怎麼?你師父也算我的病人吧?漢人不是都說醫者父母心,哪有人腰疾治一半撒腿就跑的?」唐述也不顧還當著唐昱倆人的面,一把熊抱住穆晰使得後者差點和他一起摔到在地,「哎、你發什麼神經……」穆晰本想發作揍這個流氓一頓,但唐述微微聳動的肩頭讓他又垂下剛舉起的拳頭,嘆著氣由他抱著。

罷了,從自己吃錯藥那天起就擺脫不了唐門來的流氓了。

艾斐見他倆有趣的互動躲在唐昱身後竊笑,看來他這個同門就是刀子嘴豆腐心,放不下唐述也不肯明講,說話彎彎繞繞的最後還是留下來陪著他了。

「讓你們看笑話了……這傢伙就是這樣,真不知道我當初是看上他哪點。」穆晰瞥見艾斐嘴角的笑後無奈的望著天嘆氣,「五聖的召集我去不了,就麻煩艾斐幫我向教主告罪一聲吧!」

艾斐應了聲後和唐昱交換一個眼神,兩人都明瞭擇日不如撞日,今日休整一會兒後馬上出發,沒準還能跟上唐門的隊列路上有個照應。

 

交代完所有事項後唐昱和艾斐帶著一身簡便行囊,在日頭將金光灑滿嘉陵江時離開唐門,臨去前唐昱朝著唐青玉的方向嗑了一個響頭後拉起艾斐的手,頭也不回的踏上前往太原的路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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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 2017.11.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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